” If you really love it you should plant it in the middle of a park so it can have roots.”
Leon the Professional.

我在法國當au-pair(一)

Disclaimer:以下的文字是我前年(2022年)寫的,就只是純粹記錄,沒怎樣編輯過。大家用獵奇/「究竟她在搞嘜東東」的眼光去看就好,哈。


緣起:

在Breakazine 的實習還沒有結束,才一個星期,左手手臂內側那新紋身的傷口仍然微微脹起未完全癒合,而我已經兩腳跨進了異國 — 一個由中三起就一直夢想去的國度。

我是如何萌生對法語的興趣?首次學習法語是中三那年暑假,十五歲的我每逢星期六上午坐在工聯會空調白光燈盒子裡,與妹妹聽著口音很重的香港阿伯說一個半小時「法語」, 姐 suis, 吐 s…;大學畢業後首個暑假在中大工作,在宿舍大堂應付入宿的交換生時,在伍宜孫大廳裡是與修讀法文的同學仔交換心得;2020 後半年,尋找全職工作同時,在瑜珈中心讀著借來的法語文法書。

也許是喜歡這語言的發音,亦多少有點想像與投射(藝術之邦、浪漫、有品味云云)。電影Amélie、Yann Tiersen的音樂,西蒙波娃、沙特、George Bataille,還有曾在法國讀書的台灣作家邱妙津……彷彿都是築成了這次法國之行的不可抗力。不過摒除這一切,簡單點,只是想出國,去發現些什麼。

記得某次食飯,與朋友聊到這一年要去法國還是德國。他提到法國就像一位穿戴得一身貴氣的老太太,就是法國作為藝術之邦這個稱號已經過氣。

我相信不是的。一定有更多有趣的人與事等待我去發掘。

不捨:

那晚,夜行中大,從梁球琚拐彎下本部,走在馬路旁時含蓄問:有沒有任何對是次離別的不捨。「應該係語言吧。」我這樣回應「因為去到法國,我怕沒辦法好好表達自己。」

誠然,中文作為母語,理應是最能夠駕馭的。只是我們都經歷過 「唔知講咩好」的時候。這種在不同場合偶爾發生「選擇性緘默」,以往會以為是某些人在場所致,但原來是誤會:這個家庭五個家庭成員都很和善,尤其兩個孩子生命力爆棚,是兩顆小炸彈。如果與每位家庭成員都能夠獨立地好好溝通,到了晚飯時間卻又靜下來,那代表著什麼?

在Breakazine實習期間,打邊爐玩2 truths 1 lie,我其中一個truth 是會說幾國語言,但經驗反覆印證溝通能力實在比語言能力重要。語言是知識,依據某些規矩,就能表達某種字面上的意思。但如何表達字面下的暗湧與亂流、狂喜的漩渦或失落的井,那是背讀整本字典也教不了你的事,只能夠從生活體驗。法文只是輔助。

不過,以文字表達就與彈結他、畫畫、動身體一樣,一段日子不練就要砍掉重練了。好像現在,只過了三天說英文、法文及離奇也不離奇地有普通話的時間後,寫啲野都唔係中文黎。所以希望透過開始這個網誌,除了滿足自己去記得重要事的慾望,以及某些遊手好閒人士的好奇心外,亦是為了寫到啲中文野。

人物篇(除家庭成員外,每星期一位整個星期裡最深印象的人物)

Mr. Klabi @15/9/2022 (四),Day 1

Mr. Klabi:If you need taxi in the future, just give me a call, huh?

感恩遇到Mr. Klabi,是位大大隻隻的的士司機,西裝骨骨,眼神柔和,取著一個印有我名字的IPad(但我們彼此無視了對方),以臉上的微笑與你保持禮貌的距離。當日早上,他五時起床,一邊載我到郊外地區,一邊說著「I’m sleepy」,但是每次打呵欠都必然伴隨著一句「sorry」,亦必然伴隨著我的一句「it’s ok」。我取出了一包由香港機場用信用卡cash dollars 換的M&M,問他要不要。他問我要M&M要了兩次,還說那天早上出問時他只吃了M&M,沒有吃早餐,而這包褐色(classical) 朱古力是他在法國與美國都沒有見過的「model」。我懷疑他因為睡不夠而開始語無論次,但不要緊,因為那程的士把我在戴高樂機場遇到的不友善事件都拋諸腦後,亦因為每次他打呵欠也會說一聲「對不起」,而我會回他「不要緊」。

找話聊。他說起Bruce Lee(華人代表),說Bruce的母親是俄羅斯人(法國電視機說的);我問起一些稀鬆平常的事,他的回應是問我會不會martial arts……所以我只好問他巴黎危險的地方。「Gare du Nord 很危險,即使是白天也很多醉酒佬。」他本人是巴黎出生,一生都住在巴黎,但祖先是Algeria 與 Tunisia 人,北非國家。

最後我把那包M&M留在他車上。

~~ Photo Gallery ~~

「Bonjour!」
慶幸到埗那個星期陽光明媚,拍了很多照片。


到埗後的首次午餐,幸好有拍下來:白飯,以及很好吃的厚切烤牛柳,好像還有生菜沙律。這個家庭好喜歡在飯裡加牛油(少鹽)以及摻芝士粉。就像印度人不會叫咖喱,法國人都不會叫芝士,會直呼芝士的名字,那包叫Parmesan。
家裡一個植物角落,我妹看到大概會很羨慕,哈哈。(把妳的仙人掌盆栽與泥土放到這裡了,現在只欠種子!)

首次造訪麵包店(Boulangerie),叫Marguerite,是小白菊ox-eye daisy的法文。
首次造訪麵包店(Boulangerie),乾爸每星期都會來幾次,一買便是整個星期的量。在果仁糖及糖軟包(Brioche aux pralines / sucre)上的是招財蜜蜂,在各個人氣麵包店都看得見牠們的蹤影。
對於自己來到了法國還是感到有點不可思義,隨處拍起來。這是個停車場。以及步調舒暢的青年,樹影與陽光。
好大的廣場,第一次看見有點被震懾到:這麼大的空間,這麼少的人。之後一定要再說說這個空間。
接孩子放學的閘門。他們上的學校,孩子由一年級到六年級都是同一班。
第一天晚上煮的晚餐:烤排骨 Travers de porc grille。這本書是越南食譜。
第一天的晚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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